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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混元鐲。

如今紫陌塵的情況已然十分危急,這次發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厲害,她不敢輕易再使用金針刺穴了,必須用一種溫和的力量讓他身上的寒意和熱意慢慢消退,那麽她身上的藥力就是最好的力量,幸而前段時間行醫救人,混元鐲內的藥力十分飽滿,她身上的力量也足夠,辛墨言讓紫陌塵盤坐在床上,自己與他面對面盤腿而坐,然後掌心相對,辛墨言閉上眼睛,緩慢地將自己身上的藥力輸入紫陌塵的掌心,讓紫陌塵快速流動的血液漸漸慢下來,而另一邊幾乎停止不動的血液漸漸加速流動,辛墨言一開始不明白,為何紫陌塵的身體會出現這樣的血液運行狀態,一般來說,人體的血液循環系統只有一套,絕不可能出現一邊熱烈如火,一邊冰冷刺骨的狀態,待她的藥力漸漸在紫陌塵的血液裏運行一周之後才明白,原來紫陌塵的身體裏竟然形成了兩個血液循環系統,一個是火熱的,一個是寒冷的,若要恢覆正常,必須讓兩個血液循環系統合二為一,打破中間的隔膜。
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,辛墨言終於感覺紫陌塵的血液運行速度漸漸恢覆正常,藥力隨著血液流遍全身,紫陌塵的臉色也逐漸恢覆正常,但偏偏就是在這時,辛墨言感覺自己體內的藥力漸漸枯竭,她的額頭開始大量滲汗,臉色蒼白,辛墨言咬牙堅持著,此刻正是關鍵時刻,若是不堅持下去就會功虧一簣,紫陌塵的小命也就玩兒完了,她神醫的招牌也就砸了。

終於完成了最後一步,辛墨言松了一口氣,紫陌塵,這下你不用死了!然而辛墨言自己卻只感覺頭昏眼花,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旋轉,眼前一黑,她便暈倒在紫陌塵的懷裏。

紫陌塵幽幽地醒來,醒來便發現辛墨言在自己懷裏,他的腦袋裏一片空白,發生什麽事了?但隨即他就反應過來了,他記得他發病了,終於追上辛墨言之後,他暈倒在地,之後發生的事他完全不知道,但現在的他,神清氣爽,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,看來又是言兒拼命救了自己,她又病倒了。

紫陌塵將辛墨言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,去膳房煮了一鍋熱熱的香甜可口的粥,又就著裏面的食材隨便煮了點菜。

辛墨言便在飯菜香味中幽幽地醒來,她爬起來走到膳房門口,只見紫陌塵在膳房裏忙碌,靈兒趴在桌子上不眨眼地看著紫陌塵。

辛墨言默默地坐在桌子旁邊,看著水月師父的畫像喃喃自語,拼命救他真的是因為醫生的職責麽?

59 城主有請

“咦,言兒,你醒過來了?你感覺身體怎麽樣?有沒有哪裏不舒服?”紫陌塵端著托盤從膳房出來便看到了坐在桌子旁邊發呆的辛墨言。

“言兒,來嘗嘗看,味道怎麽樣?”紫陌塵將托盤放下,把飯菜遞給辛墨言。

“這是我第一次做,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?你嘗嘗看!”紫陌塵邊盛粥邊說道,聲音極其溫柔。

“大魔王,對不起!”辛墨言開口就是一句對不起,若不是他賭氣離開,紫陌塵的火寒之毒不會這麽快發作,也不會差點就死掉。

“言兒,是我不該說那樣的話,我知道你是因為大夫的職責,你也有那個本事,我不該不相信你。”紫陌塵也是一臉歉疚。

“大魔王,不是你的錯,我知道你是擔心我,我答應你,以後一定量力而行,不讓你擔心。”辛墨言由衷地說道,其實有這樣的男朋友真好,會哄人,會道歉,還會做飯。

“言兒,我們別顧著道歉了,不如你嘗嘗這飯菜?你看靈兒,眼珠都快掉出來了!”紫陌塵換了個話題。

辛墨言聽話地喝了一口,嗯,味道不錯!

辛墨言與紫墨塵剛出混元鐲,就聽見了雪竹的敲門聲,只見一個小廝模樣的人站在門口,見到辛墨言便恭敬地行禮:“小的見過墨公子,紫公子!”

“你是誰?找本公子何事?”辛墨言漫不經心地問道。

“小的是城主府的下人,聽聞墨公子到了血城,所以城主吩咐小的來請墨公子過府一敘,外面馬車已準備好,請公子移步城主府。”小廝態度還是非常誠肯的。

“你們城主是誰?他來請本公子就要去嗎?”辛墨言不屑地說道,“回去告訴你們城主,本公子沒空!雪竹,送客!”

“墨公子.....”小廝還在掙紮,但房門已然關上。

小廝只好垂頭喪氣地離開了,還沒說兩句話就被趕了出來,他回去會不會被打啊?

“言兒,做得好!我們才進血盟城沒多久,顧泛之就知道了,他一定沒安好心!說不定他以為陸家寶庫在你身上,想打珍寶的主意呢。”紫墨塵立馬說道,在無涯山莊的時候,這顧泛之就找過言兒,一定是有所圖謀。

“聽說整個血盟城的人都對城主馬首是瞻,尤其是還有許多逃犯,江洋大盜,不止是咱們雲漢帝國,還有浮雲王朝,屠餘國,我若是得罪了姓顧的,你就不怕死無葬身之地嗎?”辛墨言微微笑道。

“言兒,不是有你在嘛,你可是萬能的啊,不但醫術了得,武功更是一流,你都不怕,我怕什麽?”紫墨塵笑道。

“哼!油嘴滑舌,你還是那個令江湖從聞風喪膽的魔教教主嗎?”辛墨言笑道。

“魔教不是早就覆滅了麽?那個令江湖從聞風喪膽的魔教教主也已葬身魚腹屍骨無存了,現在本公子就是你辛墨言的男朋友,一副病弱之軀,所以,本公子餘生就依靠言兒你了!”紫墨塵把頭靠在辛墨主肩膀上撒嬌呢,辛墨言無聲地笑了。

“嗯,本公子就愛聽這話,乖啊,本公子會好好待你的!”辛墨言拍了拍紫墨塵的頭。

不一會,只聽外面又有人來,這次是城主府的管家,辛墨言對紫墨塵說道:“陌塵,你覺得若是我再拒絕管家,你猜一會兒那個姓顧的會不會親自前來?”

“應該,不會吧,據我了解,顧泛之是個極其冷漠的人,他從不給江湖人面子,你個初出茅廬的大夫,怕是沒那麽大的面子吧?除非他有不得不來的理由!”紫陌塵猜測道。

“什麽理由?”辛墨言好奇地問道。

“那就是他病了,還病得不輕!”紫陌塵笑道,“言兒,如果他親自來了,你打算怎麽辦?”

好吧,這個理由辛墨言是無法拒絕的,因為她是大夫,不可以見死不救。

管家同樣對辛言恭敬有加:“墨公子,老夫跟您說實話吧,我們城主病了,原本是打算去請墨公子的,墨公子行蹤不定,沒想到您竟來了血盟城,所以城主聽說您來了血盟城,便立馬吩咐我等來請墨公子前去看看,所以墨公子您看……”

“管家,不是本公子不願意,實在是有事走不開,想必你們已經知道,我們是無意間路過貴城,大公子正好舊疾發作,急需治療,我們才來借貴城客棧暫時休息一晚,大公子現在身體還虛著呢,作為大公子的私人大夫,本公子實在難以此時離開,還請管家諒解!”辛墨言臉上帶著無限的愧疚。

“墨公子果真要如此不識擡舉麽?本管家能親自前來,已經很給你們面子了,墨公子今日去也得去,不去也得去,哼!”管家看紫陌塵好好的,哪裏像有病的樣子?定是這墨言故意推脫,於是有些怒了,畢竟在血盟城,除了城主以及二公子,他堂堂城主府管家的話分量也不輕,誰知一個初出茅廬的大夫竟然不給面子。

“怎麽,管家還要強迫本公子嗎?給不給你們城主看病是本公子的事!就憑你一個狐假虎威的管家,能拿本公子如何?”辛墨言不屑一顧地說道。

“是嗎?臭小子,剛才本管家是按城主的吩咐來請你,既然你如此不識擡舉就別怪本管家不客氣了!”管家氣焰囂張地說道,然後又對著屋頂說了句:“來人,把這兩個人綁到城主府去!”

頓時從屋頂上飛下來幾個人,震的瓦片橫飛,塵土滿天。

“管家大人,如此對待本公子,您就不怕即使本公子時給城主下毒嗎?”辛墨言絲毫沒有懼怕之色,紫陌塵也在一旁看戲,根本沒把管家和他的嘍啰放在眼裏。

哼!就怕你毒不死他,不然本管家如何上位?管家眼神邪惡地一笑:“小子,你們怕是不知道血盟城的厲害吧?有本事盡管去下毒!還楞著幹什麽?動手!”

而就在這時,一聲“住手”由房間外面傳來,接著一身黑色披風,臉色蒼白,還略帶咳嗽的顧泛之在一個女孩的攙扶下出現在眾人面前。

“顧其華,你是把本城主的話當耳旁風了嗎?”顧泛之冷冷地說道,一句平淡的話,在管家顧其華和他的手下聽來,卻感覺有如寒霜。

“城主,您怎麽親自過來了?”顧其華驚訝地看著虛弱的顧泛之,又對他女兒顧桃夭說道,“桃夭,我讓你好好照顧城主,你怎麽帶著城主到這裏來了?”

“爹,是城主一定要親自來請墨公子哥和大公子的!”顧桃夭嘟著嘴說道。

“若本城主不來,本城主的貴客怕是要被你如此請法嚇跑了,還不快帶著你的人出去等著?”顧泛之冷聲對顧其華說道。

顧其華沒想到顧泛之竟然會親自前來,他向顧泛之賠罪了之後帶著手下走了出去,恭敬地立在馬車旁邊。

“墨公子,大公子,實在不好意思,是本城主管理下屬不力,不過他也是實在太過著急本城主的病,還請二位公子大人大量,原諒管家這一次!”顧泛之又彬彬有禮地對辛墨言和紫陌塵說道。

“怎麽,顧泛之,別以為你們一個唱黑臉,一個唱白臉本公子就要就範,本公子可不是柿子,仍由別人捏扁撮圓!”辛墨言雖然對顧泛之的變化大吃一驚,她著實沒想到,一個月前還在無涯山莊意氣風發鬥志昂揚的顧泛之,短短一個月裏竟變成這般羸弱不堪的模樣,她心裏除了有些莫名其妙的小竊喜之外也是好奇得很,到底是什麽病將他折磨成如此模樣?不過辛墨言表面上卻不露聲色。

“墨公子,本城主絕沒有這個意思,對於墨公子,我是一直真心結交的,不瞞墨公子說,在無涯山莊第一次見到墨公子,我就感覺我們似曾相識,總感覺在哪裏見過一般,所以我心裏便把公子算作故人重逢了,因此一得知墨公子來了血盟城便派人請墨公子過府一敘。”顧泛之態度十分誠懇,說得辛墨言都有些相信了,不過她可不是真正的十幾歲的小姑娘,別人說什麽她就信什麽。

“顧城主的請法還挺特別的啊,若是顧城主晚來一步,本公子與大公子以及雪竹怕是要喋血血盟城了!”辛墨言誇張地說道,事實上,這些人加起來再算上顧泛之,怕也不是辛墨言和紫陌塵的對手。

“墨公子,我再次跟墨公子及大公子,雪竹姑娘道歉,還請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管家一回!”顧泛之再次道歉,不知不覺中,他竟然把本城主的自稱換成了我,也許在他心裏面,他真的把辛墨言當成了故友重逢。

“行了,看在你這個奇怪的病的份上,本公子就勉為其難去你城主府住好了,本公子自出道以來還沒有碰到這樣的病,本公子作為一個正直善良的大夫,是不會見死不救的,就是路邊的阿貓阿狗本公子都不忍心看它們被病痛折磨,你說是吧,大公子?”辛墨言點了點頭說道。

顧泛之聽了無奈苦笑,原來在他這裏,自己的面子還不如路邊的阿貓阿狗,他為何感覺這墨公子有點針對自己呢?難道以前得罪過他嗎?應該不可能,在他的映象裏,可從未遇到過墨公子啊!

但是為什麽墨公子會是如此的態度呢?可是辛墨言答應去城主府,又答應給他看病他內心無比雀躍,不過表面上不動聲色罷了。

60 城主病了

“顧城主,您這城主府看起來不錯嘛,挺氣派的啊!”辛墨言與紫陌塵跳下馬車,一座氣勢磅礴的城主府映入眼簾,辛墨言由衷地讚嘆道。

顧泛之在顧桃夭的攙扶下下了馬車,對辛墨言做出了一個請進的姿勢,微微一笑道,“墨公子,大公子,請!”

辛墨言和紫陌塵倒是不客氣,擡腳就往裏走,顧泛之再次微微一笑,然後跟了上去,門口的守衛皆驚訝不已,都暗自猜測,城主這是怎麽了?居然連續兩次微笑了!那兩個人是什麽人?不但城主親自出府迎接,還如此彬彬有禮?

顧泛之默默地趕上辛墨言,與她並肩而行,行至大廳,顧泛之略帶歉意地對辛墨言紫陌塵說道:“墨公子,大公子,今天天色已晚,本城主就不帶兩位公子參觀敝府了,客房已備好,請兩位公子先行休息吧。”

“桃夭,你親自帶兩位公子過去!”顧泛之接著吩咐顧桃夭。

顧桃夭行了禮,帶著辛墨言與紫陌塵前往客房休息。

顧泛之看著辛墨言遠去的背影,不知為何,心裏竟泛起一絲微微的酸楚。

“桃夭,桃之夭夭,桃夭姑娘果然與這個名字很相配!”辛墨言笑道。

“墨公子過獎了,桃夭不過是一個卑微的婢女。”顧桃夭柔聲回道。

辛墨言不再言語,默默地跟著顧桃夭的腳步,夜色中,顧桃夭手中的燈籠卻顯得格外明亮,四人細細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晚也格外的清晰。

“墨公子,大公子,這就是紫鳳軒了,是我們城主專門用來招待貴客,兩位公子,請進!”顧桃夭帶著辛墨言紫陌塵雪竹來到一處院子,從外面就能看到院子裏竹影搖曳。

“墨公子,大公子,請歇息吧,桃夭告辭!”顧桃夭將二人帶進院子,吩咐婢女整理好床鋪,便帶著一眾婢女行了禮,離開了紫鳳軒。

次日一早,顧泛之再次在顧桃夭的攙扶下,來到紫鳳軒,邀請辛墨言和紫陌塵共進早餐,早餐過後,顧泛之便帶著他們參觀城主府,絲毫也沒有提起請辛墨言診病一事。

接連三日,顧泛之都未提起讓辛墨言診病一事,而是親自帶著辛墨言和紫陌塵參觀城主府,游覽血盟城,介紹血盟城特色美食。辛墨言不禁疑惑了,顧泛之葫蘆裏賣什麽藥呢?自己與現在的他並不相熟,甚至自己還時不時地諷刺他幾句,難道這家夥真的只是單純地邀請他們入住城主府,還親自當起了導游?這家夥不是有受虐傾向?

直到第四日早晨,顧泛之沒有光臨紫鳳軒,反而是顧桃夭急匆匆地跑來了。

“墨公子,墨公子,請您救救我們城主吧,他快不行了!”顧桃夭哭得梨花帶雨。

“桃夭姑娘,你別著急,顧城主他怎麽了?”辛墨言彼時正在梳洗,聽到顧桃夭在院子裏呼喊便稍微整理了儀容就出去了。

“城主他早上起來還說要帶墨公子和大公子再逛血盟城的,但是話沒說完就突然吐了好多黑血,然後就暈倒了。”顧桃夭便說邊哭,急得不行。

“桃夭姑娘,快帶我去看看!”辛墨言急忙說道,又向屋裏喊了一聲,“雪竹,拿上藥箱!”

顧桃夭本就著急,一路小跑,奈何一雙三寸金蓮限制了她的腳步,辛墨言看著急切奔走的顧桃夭,她大概是愛慘了顧泛之吧。

到了顧泛之的房間,辛墨言感到一陣寒意,她三步兩步走到床邊,卻發現顧泛之全身竟然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,難怪他的屋子透著寒意。

辛墨言搭上顧泛之手腕,將藥力輸入他的體內,隨著藥力的輸入,顧泛之原本緩慢流淌的血液漸漸活躍起來,原本幾乎沒有的脈搏微弱地跳動起來,心臟跳動也漸漸恢覆,辛墨言吩咐顧桃夭道:

“桃夭姑娘,趕快生火,城主被冰霜凍住,必須趕緊讓冰霜褪去,讓屋子暖起來。”

顧桃夭應聲而去,辛墨言並未停下,而是加大了藥力輸入,她內心疑惑,顧泛之中的似乎也是寒毒,同紫陌塵一樣,血中帶毒,毒素隨著血液循環至全身,一旦發作,全身凝結成冰霜,直到整個人停止呼吸,心臟停止跳動,血液完全凝固。

屋子裏的溫度隨著火盆上升,顧泛之身上的冰霜也漸漸散去,脈搏和心跳也漸漸恢覆正常,臉色也紅潤起來,辛墨言也感覺體內的藥力漸漸枯竭,這時她感覺一陣頭暈,她還以為是因為藥力漸枯竭的緣故,但她一轉頭便看見所有門窗緊閉,仔細聞聞,空氣裏還有一股味道,也怪她剛才太過專註。

“餵,你們懂不懂科學呀?屋裏裏燃著幾個火盆,卻門窗緊閉,你們想讓大家都被一氧化碳毒死嗎?桃夭,趕快把窗戶打開!”辛墨言怒道。

顧桃夭聞言雖然不明白辛墨言的意思,她以為房間溫度太低,自然得關上門窗防止熱氣溜走,所以命人把門窗關好,但是在她心目中,顧泛之如此信任辛墨言,那她也相信,下人迅速把門窗打開,空氣流通,新鮮空氣進入,辛墨言頓時覺得好了許多,幸好早發現,否則這樣被一氧化碳毒死了,她找誰訴冤去?

這時顧泛之幽幽醒轉,醒來便看見辛墨言的手搭在自己手腕上,他感覺到一股溫暖的氣流在自己身體裏流動,辛墨言紅撲撲的臉蛋映入他的眼簾,他的心猛地一跳,但隨即又疑惑了,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?

“顧泛之,你總算醒過來了,也不枉費我這兩個時辰的堅持,不過你不要以為你醒了就沒事了,你體內的毒還沒有排出,你這毒十分麻煩,本公子還要回去仔細研究研究……”好吧,顧泛之身體暫時恢覆,但辛墨言體內的藥力終於全部耗盡,她話沒說完就暈倒在顧泛之的身上。

顧泛之有些急了,不停地呼喊辛墨言:“墨公子,墨公子……”

顧桃夭見狀,也是焦急地呼喚辛墨言:“墨公子,墨公子……”

這時紫陌塵聞迅進來,他就知道,辛墨言會因為體內的藥力耗盡而暈倒,幸好他一直在門外等著,紫陌塵一把抱起辛墨言,冷冷地說道:“她只是體內內力耗盡,本公子帶她回去休息休息,你們不要打擾我們即可。”

紫陌塵說完一陣風地離開了,回到紫鳳軒,將辛墨言放在床上,滿心地心疼:“傻言兒,你幹嘛那麽拼命啊,每次都是這樣,給別人治病,自己卻暈倒,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哪?”

“大魔王,外面恢覆太慢,我們去裏面……”辛墨言醒來,帶著紫陌塵一起進了混元鐲,雖然辛墨言體內藥力耗盡,但混元鐲裏的藥田卻更加生機勃勃,散發著無盡的生命力。

“城主,您感覺怎麽樣?”顧桃夭淚眼汪汪地跪在床邊。

“桃夭,墨公子怎麽樣了?你去看看可好?”顧泛之心裏卻一直想著暈倒的辛墨言。

“城主,您也聽到大公子說了,墨公子只是內力耗盡暈倒,休息休息就好了,反倒是您,墨公子說您體內的毒十分難解……”顧桃夭眼裏卻只有顧泛之。

“桃夭,墨公子是因為我才暈倒,我擔心他會有事,你趕緊過去看看!還有,讓廚房準備人參湯送過去,別忘了用年份最久的那顆。”顧泛之說道。

“城主,我一會兒派人過去瞧瞧墨公子,但是那顆人參,城主,您現在更需要它補身……”顧桃夭說道。

“桃夭,你現在連本城主的話都不聽了嗎?墨公子是因為本城主才暈倒的,用最好的人參給他補身是應該的。還有,你親自去。”顧泛之冷聲說道。

顧桃夭無法,只好親自去紫鳳軒詢問,但雪竹說了,大公子會照顧辛墨言,任何人都不得打擾。顧桃夭只好依言回覆顧泛之,顧泛之心中仍是十分歉疚,他實在想不到辛墨言居然耗盡內力給自己治病,因為這幾天的相處中,他總感覺辛墨言有意無意地遠離自己,說的話也總是針對自己,雖然表面上辛墨言笑意盈盈,實則是咫尺天涯。

他始終不明白,他與辛墨言在無涯山莊見面之前從未見過,但他為何對自己有如此大的意見呢?

藥典上有醫治寒毒的解藥制作方法,也有制藥的藥材名字,但是就是沒有藥材,因為那是世間罕見的幾種奇藥,有沒有她都不知道,就算有,在哪裏能找到?她也不知道,因為紫陌塵的火寒之毒也需要這幾種藥材。

但是她又總感覺顧泛之的寒毒與紫陌塵的不一樣,至於哪裏不一樣她暫時想不出來,辛墨言翻遍了水月師父留下的醫書,師父蕭白璃留下的《千金藥典》,也沒有找到關鍵點,算了,急也急不來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,不過對她來說,越有挑戰性的病癥,她越有鬥志。

辛墨言與紫陌塵出了混元鐲,雪竹便送來了一盅人參湯,辛墨言擺擺手說道:“雪竹,送去給顧城主吧,我不要這個,此時他應該更需要。”

雪竹將參湯送到顧桃夭處,說明了理由,不料過了一會兒,顧桃夭親自將參湯送了回來,還說是顧泛之吩咐的,她必須監督辛墨言喝下才敢離去。

辛墨言無語,但這參湯實在難喝得很,她象征性地喝了一口,又與桃夭一起來到顧泛之的房間,她先給顧泛之放了血,取了血樣,之後才對顧泛之說道:“顧城主,目前你更需要這參湯,你趕快讓桃夭姑娘餵你喝下,有助於身體恢覆。至於你的解藥,本公子還要再研究研究。”

待顧泛之喝了剩下的參湯,辛墨言便離開了。顧泛之卻因為辛墨言讓他喝參湯的無心之舉,心中感動不已。

61 病因

辛墨言見到這種新型的毒,果然與紫陌塵的寒毒是不一樣的,她整個人都有些亢奮,她孜孜不倦地研究解藥,不停地讓靈兒試藥,靈兒這麽喜歡劇毒為食的貂兒都有些招架不住了,好吧,主要還是因為它吃烤雞烤魚烤羊烤乳豬吃上癮了,就感覺這毒藥難吃死了。

“那個,小丫頭,你是不是忘記了某些事情?”巫師南獨行(巫師之前忘記了自己的姓名,但隨著三魂七魄的修煉恢覆,他也記起了自己的名字。)見辛墨言屢戰屢敗,都有些看不下去了,於是提醒他道。

“什麽?本神醫忘記什麽了?”辛墨言狐疑地看著巫師南獨行。

“所謂善治病者,必醫其受病之處;善救弊者,必塞其弊之源。小丫頭,你說忘記了什麽?”南獨行笑道。

“哎呀,我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?!”辛墨言聽了南獨行的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,恍然大悟,“難怪我一直找不到癥結所在,原來忘記了這事!”

“南大俠,多謝提醒!”辛墨言向南獨行拱手道,然後吐了吐舌頭出了混元鐲。

“言兒,你這麽費盡心思地給姓顧的家夥研制解藥,是不是有點過頭了?難道你對他有意思了?”紫陌塵一見辛墨言就幽怨地說道,但是抱怨歸抱怨,他卻伸手幫辛墨言把頭上的藥草拿掉,擦掉臉上的臟汙。

“大魔王,你看你一副受氣的小媳婦模樣,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公子如何欺負你了呢!費盡心思研制解藥不過是因為醫生的本能,你才是我男朋友嘛!”辛墨言抱著紫陌塵的胳膊撒嬌,引得紫陌塵一陣心猿意馬,因為他可是很少見辛墨言如此模樣,平常的辛墨言可是一副女強人的樣子。

“什麽男朋友?”這時顧泛之的聲音竟然從房間外傳來,“大公子,墨公子,我可以進來嗎?”

辛墨言和紫陌塵面面相覷,顧泛之怎麽來了?還聽到了男朋友這個敏感詞?

“進來吧!”紫陌塵相當的不高興,這顧泛之一天三次地來這紫鳳軒,每次都打斷了他和言兒的美好時光。

接著房門打開,一身黑衣的顧泛之笑意盈盈地站在門外,此時陽光正好,顧泛之站在陽光裏,逆著光,辛墨言一時間竟然有種錯覺,現在站在門外陽光裏的就是許多年前初遇的顧泛之,也是這樣笑意盈盈,把陽光帶給她。

紫陌塵見辛墨言看顧泛之看得有些傻了,心中醋意翻湧而來,卻又不好當著顧泛之的面發作,於是他冷冷地說道:“顧城主不是來請墨言把脈的嗎?還站在那裏做什麽?”

辛墨言聽出了紫陌塵的意思,一時有些尷尬,哎呀,一時不察,竟然被顧泛之給帶偏了。

“嗯,顧城主,確時到了把脈的時間了,請進來吧!”辛墨言笑道。

顧泛之自然地走進來,在桌子旁邊坐下,本來他在房門打開之後便看到辛墨言竟然挽著紫陌塵的胳膊,不知為何他的心竟有一絲微不可察的酸楚,看著也覺得有些刺眼,但當他看到辛墨言竟然出神地看著自己的時候,心中竟然有些歡呼雀躍。

“墨公子剛才說的男朋友是?”顧泛之疑惑地看著辛墨言和紫陌塵。

“呃,就是男性朋友的意思。”辛墨言解釋道。

“墨公子,那我們算是朋友嗎?”顧泛之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
“呃,這個嘛,我們算是醫患關系吧,我是醫生,顧城主您是患者,待我治好你的病以後,您也要付診金的!”辛墨言說道。

顧泛之原本期待的眼神暗淡了一下,不過隨即又消失了,他依舊是一副笑容滿面的樣子。

“墨公子,經過這些天的相處,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,原來在墨公子心裏,我只是你的病人而已。”顧泛之輕描淡寫地說道。

“顧城主,朋友可不是隨便做的哦,朋友分很多種的,像普通朋友,是友非友,利益朋友,知心朋友,狐朋狗友,不過在我看來,朋友這種關系,最美在於錦上添花;最可貴,貴在雪中送炭友;朋友中的極品,便如好茶,淡而不澀,清香但不撲鼻,緩緩飄來,似水長流。哎呀,話題扯遠了,不好意思,顧城主,我們開始診脈吧。”辛墨言及時剎住了腳,從藥箱裏拿出小枕頭,準備幫顧泛之診脈。

顧泛之始終笑意盈盈地看著辛墨言,他不知道,原來在不知不覺中,他已然被辛墨言感染,辛墨言就像一縷陽光,照進他孤寂的心裏。

“嗯,脈象還算平穩,證明本公子之前的內力沒有白費。”辛墨言一邊診脈,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道,“對了,顧城主,一直忘記問你了,你這毒到底是怎麽來的?在哪裏被下毒?中毒時可有什麽感覺?”

“說起來大概是一月之前吧,當時我陪著辛谷主一家……”顧泛之開始講述他的故事。

原來,在無涯山莊盟主選舉大會結束以後,辛少辭請顧泛之幫忙尋找一個人,沒錯,就是辛墨言在大會上胡編亂造的那個姑娘,辛少辭認定那個姑娘就是他大哥的女兒,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找到姑娘,以慰他大哥的在天之靈。

功夫不負有心人,辛少辭,辛墨語還有顧泛之無意間掉入一條河,被一個踩著竹筏的姑娘救起,跟著那姑娘來到一處茅屋,辛少辭固執地認為她就是大哥的女兒,一定要帶那姑娘去藥王谷,那姑娘自然是萬般不願意,說她根本不認識辛少辭,也不知道藍夢雪是誰,更別說辛少楚了。

但辛少辭態度十分堅決,非要強制帶姑娘離開,姑娘拗不過辛少辭,便答應跟他去藥王谷,但是天色已晚,建議讓大家住一晚再離開,辛少辭見姑娘答應,以為她舍不得,就同意住一晚再離開。

誰知到了第二天早上,那姑娘卻憑空消失了,到處都找不到她,讓辛少辭和顧泛之不解的是,她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姑娘,是怎麽會在兩個武林高手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的?是他們睡得太死了嗎?辛少辭與顧泛之有些沮喪,無奈之下,就準備沿著小河出山谷,但竹筏卻不見了,他們頓時明白,那姑娘就是逃跑了。

沒有竹筏,他們只好自己編竹筏,誰知編制的竹筏承受不了三個人的重量,三人一起掉進河裏,顧泛之在掉進水裏的瞬間,感覺身上徹骨的寒冷,他也沒在意,掙紮著爬上岸,再之後,顧泛之回了血盟城,辛少辭帶著辛墨語回了藥王谷。

但是自從回到血盟城以後,顧泛之感覺越來越怕冷,雖然是十一月的天氣,但以往這個時候,他還是單衣單褲,就算是再冷些,他也不怕,但現在,他竟然穿上了厚厚的衣服,還要披上大毛氅披風才行,之後找了許多大夫來看,都看不出什麽毛病,但顧泛之的身體卻一天差似一天,直到開始吐血,他們才感到事態嚴重,顧泛之想起無涯山莊的墨言是神醫蕭白璃的弟子,打算讓人請墨言給自己治病。

所謂無巧不成書,墨言竟然在今天已經到了血盟城,於是顧泛之便讓管家派人去請辛墨言,還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客氣,誰知第一次小廝敗興而歸,於是管家顧其華再去請,顧泛之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應該親自去請。

後來他也慶幸,幸好當天他親自去了,否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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